听见我念他名字,他煞有介事地想收回纸张,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将纸张抻平递给谢头。“反正两天后你不会记得我是谁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无奈,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谢头。
谢头一把扯过纸张,眼神不善地看着我:“你还不快点写,难道今晚想赖在这里不走吗?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我回神,慌忙一笔一划地填起表格来。好像生怕哪里写得草率了让人看不懂。
“原来你叫吴颜。”
我一边写,苏智远在旁边念。
“是啊。”我头也不抬。
我填得万分认真写得万分仔细,像小学生写作业一样,写完后还不忘检查有没有错字。苏智远已无奈至极:“现在我可以走了吗?”他起身。
谢头没有说话,咬牙切齿地从我手中扯了备案表,扫了一眼后,又看了看苏智远的那张。“嗯!”谢头一张老脸憋得绯红,想必他从警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吧。
白粉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,我刚走到门口,时钟就叮当一声到了整点。
我回头,老式挂钟里的分针和时针重叠在了加粗的2上面。
“苏智远,我记住你了!”谢头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。
“是吗?”苏智远微微一顿,接着头也不回推开半面玻璃门:“如果你能记住我,我还真是荣幸之至。”
夜风忽然扑面而来,吹得我洁白的裙摆膨胀如深海里的水母。
南市虽然临海,但秋季却比其他城市来得要早。
比如其他城市十月才开的桂花,此时已开满了整个南市,再比如其他城市的八月尚还是夏季,而此时的南市已开始抓夏季的尾巴,且大有抓不住的气势。
我一边搓手一边跟在苏智远身后,他高出我不少,一双腿很是修长,他每跨一步,我都要快走两步才跟得上。
“你为什么跟着我?”他没有回头,仍旧不减速度。
昏黄的灯光把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我一边搓手一边解释:“我也不想跟着你,但是除了跟着你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了,既然你救了我的命,不如送佛送到西再救一次吧,不然你和没救有什么差别。”说完这句话,我才发现我有点厚颜**。
“我没有想要救你,这个世界上要死的人那么多,我怎么可能救得过来。你没有死是因为你还不想死,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“你说话能不这么刻薄吗?”
“随便污蔑别人是神经病难道就不刻薄吗?”
“我那是……”我忽然心里一阵愧疚,然而当我回神抬起头准备解释的时候,他已经走到了路口。
“喂,苏智远你不能丢下我啊!”我拔腿就追。
却没能追过由绿转红的灯。
“苏智远,你真的不能丢下我!”我像个疯子一样奔跑在马路中间,可能是因为时间原因,我仗着路上车少,所以跑得肆无忌惮。
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,难免有车开得肆无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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